我爸摔了茶杯，怒吼在客厅炸开：「你弟弟三十了！对象都谈两年了，人家姑娘要彩礼，你当哥的不掏钱谁掏？」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，手指还搭在电脑键盘上。刚加班回来，领带都没来得及解。「我掏？我房贷每月八千六，工资扣完只剩三万二，您让我喝西北风去凑五万？」 「有学历、有房、有工作，你还想要什么？」他声音拔高，脸涨得通红。 我笑了，笑得有点冷：「我还想活着呢。您儿子不是印钞机，也不是您养的工具人。」 他猛地站起来，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要砸。手抬到一半，又僵住。 我盯着他，一字一句：「从小到大打得还少吗？小时候我不背书您打，考试第二您也打，现在我三十二岁了，您还想靠巴掌让我听话？」 空气死寂。 我从钱包抽出五张百元钞，拍在桌上。「五千，拿去。再多没有。」 转身时听见我妈小声啜泣，我没回头。 门关上的瞬间，楼道灯忽明忽暗。我靠着墙站了几秒，才往下走。 家里，妻子正笑着进门：「爸来啦？怎么不提前说一声？」 没人应她。 她脱鞋，抬头看见茶几上那叠薄薄的钞票，又瞥见父亲低垂的头和母亲红着眼圈的脸。 她大概懂了。 轻声说：「他最近项目赶，通宵了好几天……脾气冲点，您别往心里去。」 父亲没说话，只缓缓站起身，外套一披就要走。 她追到门口：「爸，我送送您。」 「不用。」他嗓音沙哑，「让他……好好睡一觉吧。」 楼道外夜色沉沉，他的背影佝偻着，像被什么压垮了一生。 而我站在楼下便利店的光晕里，手里握着刚买的止痛药——偏头痛又犯了。 手机震动，弟弟发来消息：「哥，彩礼到底怎么样了？她爸妈说再不定下来就散了。」 我把药片干吞下去，回复：「五千，已给。剩下的，你自己想办法。」 发送成功后，抬头望了一眼我家那扇亮着灯的窗。 黑暗中，忽然觉得，我们这一家子，谁也没逃出去。 城市白领王耀武因父亲替弟弟王耀文索要五万元盖房款心生不满，认为家人偏心、弟弟啃老，与父亲激烈争吵。事后发现妻子晓莉暗中给钱，王耀武愤怒返乡欲讨回款项，与家人再次冲突。争执中，父母揭开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