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烛火摇曳。 我跪在浴池边，指尖颤抖，望着水中那张俊美如神祇、却冷过寒渊的脸。 “你要我亲手杀了她？”我嗓音发抖。 他笑了，水波轻晃，一片红梅落在他肩头。他缓缓起身，湿漉漉的黑发贴着脊背，像一条蛰伏的龙。他一把将我拽入池中，水花四溅，我呛咳着浮出水面，却被他牢牢扣住下颌。 “你既爱她胜过性命，”他贴着我的唇冷笑，“那就用你的命，换她的活路。” 我浑身发颤。他是帝王，是暴君，是能焚尽宫阙的一场火。而我，只是他豢养多年的暗卫，连名字都不配拥有。 可我爱的人，是淑妃。 那个在雪夜里为我披衣、在我毒发时以口相渡药汁的女人。 我闭上眼，再睁眼时，已无退路。 “好。”我哑声道，“我杀她。但你要答应我——从此以后，不准碰她一根头发。” 他盯着我，忽然低笑出声，指腹擦过我眼角：“你胆子不小，敢和朕谈条件。” 三日后，宫中传出噩耗：淑妃暴毙，死状凄烈。 我跪在灵前，指甲抠进掌心，血混着泪滴在青砖上。 当晚，他踏月而来，将我压在冰冷的墙上，吻得我几乎窒息。 “你知道吗？”他咬着我的耳垂，声音沙哑，“我昨夜才从她枕下，找到你写给她的绝笔信。” 我瞳孔骤缩。 他笑了，眼里却淬着杀意：“你说……我该先杀你，还是先掘她的坟？” 上乘家世？良好教育？温良恭谦？这些优点南瑾统统没有。但她能装会演，满腹心机，又争又抢，既要还要南瑾凭借出色的茶艺、美貌与智慧，把皇帝攥在了手心，步步为营也把自己从一个命比草贱的小宫女，熬成了帝王心尖儿上的挚爱。她借他的权杀人，他借她的狠立威。这棋盘上的情意，虚虚实实，谁先动心，谁就成了死局。血债偿清那日，她站在云天之巅，忽然分不清究竟赢了这天下，还是输给了朱墙里那场风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