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南王府，三更雪。 我跪在滴水成冰的石阶上第三夜，指甲缝里全是血。素衣早被雪浸透，贴在身上像层纸。可我不敢动。 十五年前，孟家满门抄斩，罪名是谋逆。 可我知道，那晚先皇醉酒摔杯，只因我父亲多看了他宠妃一眼。 “王爷！”我抬头，声音哑得不像人声，“我父母兄弟七口，死时连棺材都没有！您当年亲手监斩——您忘了吗？” 殿内烛火一晃。 沈临渊终于抬眼。金冠束发，眉峰如刀，眸底冷得能冻住整条护城河。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：“你怎知这些？一个民女，竟能进皇陵偷祭？还能听见太监咬耳朵？” 我猛地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刀，刀尖直指自己咽喉—— “若我说，我本就不想活呢？” 血顺着脖子滑下，滴在雪地上，红得刺眼。 “让我手刃皇帝。”我盯着他，一字一句，“替我娘报仇。您要利用我，我也要利用您。谁都不是善类，何必装佛？” 门外风雪骤紧。 侍卫长刀出鞘，脚步逼近。 可沈临渊却笑了。缓缓起身，走下高台，靴底碾过我洒落的血。 “好。”他伸手，竟用拇指抹去我唇边血渍，“那你得先看看——你值不值得我赌这一局。” 话音未落，殿门轰然撞开！ 一名少年被拖进来，双手反绑，脸上全是血。 他看见我的瞬间，瞳孔剧震：“晚雁……快跑！那人不是……” 刀光一闪，他戛然而止。 我僵在原地。 那是阿阮。我六岁起牵着手长大、说要娶我的阿阮。 他怀里，还揣着我去年托人送他的平安符。 沈临渊低头看我，嗓音轻得像叹息： “现在，你还想复仇吗？还是……想先知道，是谁杀了他？” 雪落无声。 我的刀，终于指向了他。 乐工局宁晚雁与皇帝华清池一夕后隐去，发小缪采薇冒领荣宠封妃，为绝后患杀其全家。宁晚雁误认皇帝为仇，投靠镇南王孟淮州，三年后入宫复仇。周旋中，她渐知灭门与冒领真相，对皇帝暗生情，历经假孕、叛乱等风波，终惩缪采薇，释孟淮州之恨。放下恩怨后，宁晚雁与皇帝携手，封后革新女官制度，共筑盛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