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雾如墨，深山无路。 我跟老张踩断第七根枯枝时，终于看见那座亭子。一个老太太坐在里面，白发盘髻，黑布鞋，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，像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。 她眼皮都没抬：「来了？」 我们俩腿都软了。这鬼地方连导航都失灵，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？ 「人呢？」老太太开口，声音不响，却震得林子嗡嗡回音。 老张哆嗦着指向身后——刚才那个欠债卖女儿的混蛋，正拽着个姑娘往树林外拖。 可话音刚落，四周骤暗。 再睁眼，不是山林，是巷子。破墙、锈铁门、滴水的消防栓。夜灯昏黄，照见那姑娘跪在地上，脸挨着地，肩膀一抽一抽。 「妈的，十万块明天不到账，你就别想活！」男人一脚踹在她腰上。 姑娘没吭声，只抬起脸——苍白，眼角有疤，可那一双眼睛，亮得吓人。 就在这时，风不动，伞不动，老太太却出现在巷口。 一步，两步。 拐杖点地，没有声音。可每一步落下，地上就多一道裂纹。 她停在男人面前，淡淡道：「你就是他们说能帮我找来‘替死命格’的人？」 男人愣住：「什么玩意儿？」 老太太没答。只转头看向姑娘，语气忽然轻了：「苏清瑶，你还是不肯求我？」 姑娘咬着唇，眼泪砸下来：「我不认这个命……我不想靠别人死来活……」 「既然凑不出钱，」老太太忽然抬杖，「那就滚。」 杖尖未落，男人突然惨叫一声，整个人腾空摔出去三米，撞塌了半堵墙。等爬起来时，嘴歪眼斜，裤管湿透，嘴里喃喃：「鬼……是鬼……」 可没人看他。 老太太只盯着苏清瑶：「我给你三次机会。这是第一次。下次再见，你若还跪着——」她顿了顿，「我就亲手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东西。」 话毕，雾起。 人散。 巷子里只剩我和老张瘫坐在地，手机屏幕自动跳出一条从未发送过的录音文件。 标题是：《陈玉珍·命改录·卷一》。 独居山林的陈玉珍，被执法员劝至曾孙陈旺家，却撞见陈旺为300万与前妻苏清瑶争女儿苗苗抚养权，还欲卖女给周万财，陈旺更推搡侮辱她。苏清瑶误会其孤寡，愿照料，陈玉珍提议去自己房产，苏清瑶以为她痴呆。苏清瑶带陈玉珍卖小吃时遇出逃的苗苗，陈旺与女友追来，被陈玉珍打倒。回老宅后，陈旺带周万财上门，周父周鸿德却跪称陈玉珍“老师”，断指赔罪并逐子。陈玉珍带陈旺去清北为苗苗选师，指出教授错误遭驱赶，院士校长赶来解雇教授并道歉。城中势力宴请，宴上逼苏清瑶交秘籍给陈旺，陈玉珍及时出现震慑众人。次日大佬跪请她掌商会，苏清瑶成其代言人，跻身顶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