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妈跑路,我成债主家金疙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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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砸在村口老槐树上那晚,我蜷在祠堂门槛后数蚂蚁。
突然一双沾泥的解放鞋停在我眼前。
「饿不?」男人蹲下来,掌心托着碗热汤,另一只手晃了把旧牙刷,「刚顺的,能刷碗也能打狗——你选哪个?」
我盯着他虬结的疤痕横过喉结。昨夜阿妈撞死在拖拉机前时,这人正从车斗跳下。村里人都说他是拐小孩的疯子。
我踢翻汤碗的瞬间,他忽然用牙刷柄挑起我脖子上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阿爸留下的唯一物件。
「张记铁铺的小囡,」他嗓音劈裂,「你胎记在左肩,三岁时被烙铁烫过。」
我后退时绊倒神龛,供果滚落满地。泛黄照片里,年轻男人抱着穿肚兜的女童,背后铁砧刻着「张氏淬火」。而此刻门外传来油门轰鸣,黑色轿车碾碎水洼,穿黑西装的男人拽着链子狗冷笑:「找到你了,小野种。」
牙刷突然扎进我掌心。
不是伤人——他反手割断自己袖扣,铜牌坠地露出半枚残印:与我红绳串着的铜钱纹路严丝合缝。
追兵撞开祠堂那秒,他抄起香炉灰泼向对方眼睛,背脊撞塌整排祖宗牌位。飞溅的木屑中,我看见他后颈浮出青色刺青:并蒂莲缠着生锈铁链,和我梦里烧毁的老宅门环一模一样。
「跑!」他把我推进地窖暗格,血顺着牙刷柄滴进汤碗,「等雷再响三声就……」
话音被枪声截断。
我咬破舌尖透过缝隙窥视——黑衣人枪口冒烟,而那个「疯子」正徒手掰开供桌铁脚,锈蚀的金属在他掌心绽出血花。
当第七道惊雷劈亮牌位墙,我摸到暗格底部冰凉的物事。
半块铁砧模具嵌着碳化布片,依稀是二十年前襁褓的纹样。
雨停时警笛由远及近。
穿警服的男人踹开残门:「张强!你妹妹找你十八年了!」
我攥着模具爬出,看见「疯子」跪在泥水里发抖。他后颈刺青正在渗血,蜿蜒如两条游向彼此的赤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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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25-12-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