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，消毒水味混着咳嗽在空气里浮沉。 老张蹲在墙角，像一截枯了的树桩。他手里攥着药瓶，指节发白。对面坐着个年轻女人小林，脸色泛青，呼吸带哨音。她怀里抱着病历本，封面上写着两个字：哮喘。 “你也咳成这样？”老张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得像磨砂纸，“我儿子说，这病拖不得。” 小林点头，眼底浮起一丝疲惫的光：“住院三天，花了八千，药还没见效。” 老张猛地前倾身子，从衣兜里掏出一颗银色胶囊，掌心托着递过去：“这个，特效药，刚上市，国外都抢疯了。” 小林皱眉：“多少钱？” “免费。”老张咧嘴一笑，牙黄，“首单体验，不收钱。” 她犹豫。 她儿子却一把抢过药瓶，激动道：“妈！你忘了？上个月我在论坛看到的，有人吃这个，三天脱氧！”转头对老张，“老爷子，您也吃了？” 老张拍拍胸口：“我吃一周了，现在能一口气爬上六楼。” 小林动摇了。她盯着那颗药，像盯着一条出路。 “试试吧。”她轻声说，像是对自己，“万一管用……能省下孩子几个月工资。” 老张眼睛亮了，颤巍巍把药递过去。 小林没再迟疑，仰头吞下。 一秒。两秒。三秒。 她忽然瞪大眼，手掐住喉咙：“你……你说免费？” 老张一愣：“不是吗？” “首单免费，后续每粒九百八！”小林声音发抖，“他们刚才电话里才通知我……这是试用装！” 空气骤然凝固。 老张的儿子猛地站起，脸涨成猪肝色：“爸！你他妈骗人？！” “我没有！”老张慌了，“他们跟我说的就是免费……” “那你吃了吗？”儿子怒吼，“你真吃过吗？！” 老张张了张嘴，哑了。 他没吃。 他只是被拉进一个“患者分享群”，群里二十多人，个个说药到病除。他信了。他也想信——信这世上真有奇迹，信自己还能活几年，信别再看着孙子偷偷数药片。 可现在，他看着小林惨白的脸，听着她越来越急的喘息，忽然觉得，自己比那药还毒。 走廊尽头，护士推着药车走过，广播响起：“请3号床位家属缴费，否则明日停药。” 老张低头，看见自己手还在抖。 他喃喃地，像问天，像问地： “这药要是真有效……为什么，非得骗人才卖得出去？” 灯光惨白，照着他脚边空荡的药瓶。 风一吹，滚出半米远。 东省地下势力黑龙会会长周震天为给父亲治病，隐瞒身份将周父送进医院。诈骗团伙姐弟佳丽、佳泽盯上周父，先以"特效药"骗走五万元，又伪造儿子坐牢骗局骗取其毕生积蓄和传家宝。在逼老人跳楼骗保的关键时刻，周震天发现异常及时赶来。